如果说湖泊是大地的眼睛,那么抚仙湖这只眼睛的美丽、妩媚、纯净则使它格外具有夺人心魄的魅力。很多游览过抚仙湖的外地人常用“处女湖”、“情人湖”来赞美她,本地人则用“母亲湖”来表达对她的尊崇。她不但是澄江自然、气候、大地物产、生活意义上的灵魂,也是周边县区的灵气所在。
抚仙湖位于云南省玉溪市澄江、江川、华宁三县间,距昆明60多公里,湖面积216.6平方公里,为云南省第三大湖。抚仙湖湖容量达189亿立方米,相当于12个滇池的水量、6个洱海的水量,最深处为155米,平均水深为87米,是云南省第一深水湖泊。除东北长白山天池外,抚仙湖又是我国已知的第二深水湖泊。
抚仙湖一直让世人感到异常神秘,这种神秘让人们联想到了宝藏。在澄江和江川,盛传着这样一种说法:古时抚仙湖的所在是一个很大的坝子,坝子里有一个繁华的城池,一场大水淹没了这个坝子,热闹非凡的城池从此沉入水底,所有值钱的东西也一起沉入了水底。
历史上的抚仙湖地区的确经常出现类似传说中的“沉湖事件”,不过起因被说成是地震。关于这一点,《江川县志》中有许多记载,如“明洪武十年,江川地震,明星湾子沟有独家村,因地震陷落入湖”;“清乾隆十七年江川地震,秦家山抚仙湖湖边田地荡入湖中甚多,而最多者二十三户”;“抚仙湖滨有村日冯家湾,其村关圣宫门首原有石埂一路,所以防波浪之淘田禾。民国十三年四月十二日午时,石埂间忽响,声大震,冲出黄烟一堵,向湖之东南而去。农人群往视之,石埂连田陷于湖内,旁边陷大坑。”
那么,是不是历史上真的有一座繁盛的城市,在一次大地震中莫名其妙地消失,使桑田变成了沧海?更多的人相信,既然整个国家都沉入了湖底,那么水下必然有无尽的宝藏,是这样吗?
神秘的抚仙湖
人们的怀疑不是没有根据的,千百年来,抚仙湖的确处处透着神秘,许多神秘事件都是信史的记载,不由得人们不信,可是又无法用科学来解释。《江川县志》就有一段非常详实也非常生动的记载:“清咸丰九年六月,一日早起,忽有飓风吹荡,继而波涛山立,声鸣雷响,殆有天翻地覆之势,远近惊讶,莫名所以。约一时许,则又风平浪息,海面如镜。少间,则见尖山对面抚仙湖深处有马二匹,灰色而黑鬃尾,由海中窜出,蹄波不濡,双双驰骋至孤山将抵麓,忽而又踅头窜回,如是者三次,仍由原处而没。至翌日、三日,亦复如是。远近与滨湖村落之人均见之。尖山驻军并将此事分头通报。”
当时回民起义攻占了澄江府城,正欲打通南路,与滇南回民起义军势力连成一片,准备进攻江川。江川当局认为抚仙湖中海马出现,兆“马到成功”之意,江川地方团练首领即率部进驻尖山,认为有吉兆,定能旗开得胜,因而麻痹大意,中了回民义军的计策,以致全军覆灭。
抚仙湖中有“海马”,被人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睛,时间、地点、人证俱在,这种状如海马的动物,湖畔不少农民都见到过。据说抚仙湖水位很低的时候,在很浅的地方露出的石板上,可以看到直径8~15厘米的孔洞,形状酷似马蹄印,人们推测这就是海马的脚印。可是,这种“海马”到底是一种什么动物呢?至今没有合理的解释。
再说1991年10月24日,即旧历九月十七,正好是“霜降”日,抚仙湖畔海口村张玉祥等人驾着小船到湖里捕鱼。到了次日凌晨一时左右,一阵狂风,大雾弥漫,天昏地暗,渔船剧烈颠簸。众人十分惊诧,也很恐惧,突然,湖中冒出一个发光的大圆盘,这圆盘升出水面后,在空中飞快旋转,像个光环,十分醒目耀眼。过了一会,这个光环一下就消失得无影元踪。由于大雾笼罩,人们也辨不出光环失踪的方向。奇怪的是,风暴之前他们的渔船明明在抚仙湖中,离岸很远,而当大雾散尽时,渔船已经安然停靠在岸边。众人面面相觑,犹如做了一场梦,醒来就到了湖边。这个由湖中升起的光环,到底是什么?他们的船为何突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由湖中到了湖边?
此外,抚仙湖还是航空禁区。抗日战争时期,一架国民党的飞机在执行任务后返回昆明呈贡飞机场时,飞机驾驶员明明已经看到机场跑道,并且和机场地面取得联系,可是飞机却偏离航向,鬼使神差地撞到了抚仙湖畔的老虎山上,驾驶员来不及采取任何措施便机毁人亡。上世纪80年代初,我军一架军用飞机飞临抚仙湖上空时,仪表突然失灵,飞机失控,坠落湖中。这两起飞机坠毁事件是何原因,至今没有弄清楚。
湖底古城初探
种种神秘事件,很自然地让人们对抚仙湖那深邃的湖底浮想联翩:海马、闪闪发光的圆盘、无法解释的坠机事件,是否都与湖底有关?不过,抚仙湖下有千年古城的传说则愈演愈烈,有人说风平浪静时,在湖上行船还能看到城墙。
有村民说,澄江县原来并不叫澄江,最早以前叫河阳县,传说那时候河阳县的县城是在南边不在北边,原来也没有抚仙湖。当时县府衙门的门口,有一对大石狮子。有一天来了一个疯道士,满街地跑着叫说:“狮子眼睛红,说说水晶宫!”大家都知道他是个疯子,就对他喊的话不以为然。谁知没过多久,石狮子的眼睛真的红了,整个河阳县城开始向下沉了,水也涌上来了。有家老两口,没有别的值钱的东西,只有一头猪,所以老两口就把猪拴起来,拉着朝北边跑,但是他们跑到哪个地方,水就跟到哪个地方,老两口跑到一个小塘上,实在跑不动了,就坐了下来,奇怪的是,水就在他们身后停下来。原来的县城就永远地消失在水下了。
水下真的有古城吗?1992年科学家在云南澄江抚仙湖边发现了大量水下人工建筑的遗迹。2001年夏,当地政府开始了对抚仙湖水下古城的第一次科考。至此,“抚仙湖底存在着一座水下古迹”的说法正式浮出水面。
科学家们根据古城上附着的贝壳、遗留的陶器等有价值的文物,初步推算出了该古迹存留的年代——至少在1750年前左右的范围内,说明这座比著名的“庞贝”古城还大近一倍的“水下古城”已安静地在水底沉睡了上千年!而如此大型的水下古城的发现,在中国还是第一例。
2006年的6月份,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所长刘长柱、云南大学考古学教授李昆声等专家云集抚仙湖畔,再次对一个个重大发现进行一次次严密的考证,得出了一个缜密的论断:这个古城就是人工建筑群,并初步推断存在于F区的一座建筑为祭祀用的神坛。
但到底是哪个年代的什么人留下的建筑群呢?什么原因令它悄然沉睡在水底几千年?它的存在和消失,就像契丹国的灭亡、繁华多时的楼兰城忽然销声匿迹一样,成了历史留给现代人的难解的谜团。
目前已经探明的古城遗迹面积已达2.4平方公里,主要建筑共有8个,有两个高大阶梯状建筑和一座圆形建筑最为重要。其中一座高大的阶梯状建筑共分3层,底部宽60米,第二层宽32米,顶层宽18米,整个建筑高为16米,从声呐扫描图上可以看出,它的台阶非常整齐对称。而另一座阶梯状建筑气势最为恢弘。它上下共5层,第一层底部宽63米,第二层宽48米,第三四层倒塌比较严重无法仔细测量,第五层宽27米,整个建筑高21米,类似于美洲玛雅人的金字塔。在每一层大的台阶之间都有小台阶相连,其中第一级大台阶从底部有一条笔直的小台阶直通而上。
此外,在这两座建筑中间还有一条长300多米、宽5~7米的石板路面,用不同形状的石板铺成,石板上面可以找到各种各样的几何图案。在另外一片区域里,还发现了一座圆形建筑,底部直径为37米,南面偏高,依稀可以辨别出台阶,该建筑北面倒塌得比较严重,东北面有个缺口,形状类似于古罗马的斗兽场。
专家认为,高大的台阶状建筑很可能是祭台。他们的主人会是汉代俞元城的居民吗?公元前106年,西汉王朝就在抚仙湖一带设立了俞元县,但俞元古城在地球上却神秘地消失了,史书上竟没有留下任何记载。
在云南晋宁石寨山曾出土大量古滇国时期的青铜器,很多青铜扣饰上都有台阶式建筑的图案,有的上面还有用于祭祀的杆栏式建筑图案。这表明祭祀活动在古滇人的生活中已经相当重要,那些高大的台阶式建筑就是古人祭祀活动的遗迹。
更令人称奇的是,刻画在一些青铜扣饰上的环形台阶式建筑图案,几乎与水下发现的圆形建筑形式一模一样。青铜器上的环形台阶式建筑分上下两层,第一层有十余人,第二层有三四个人,坐在台阶上观看斗牛或者其他表演。据分析,水下圆形建筑就是扣饰图案描绘的原型,看来湖底高大的建筑与青铜器上的图案相似绝非偶然。
考古学家发现,古滇人的建筑主要是以杆栏式建筑为主,这种杆栏式建筑是先用竹木搭成房架,底层悬空,再修墙而形成的建筑,所谓海马的脚印应该就是杆栏式建筑用于插立木的基础。那么这座水下古城会不会就是俞元古城呢?目前还没有直接的答案。只能说,抚仙湖水下古迹一定与古滇国文明有着直接的联系。
抚仙湖畔的李家山宝藏
在抚仙湖西侧有一个很普通的小山包,就是如今已大名鼎鼎的李家山。李家山位于江川县城北约15公里处,是星云湖畔多依山的支脉,山势东南走向,海拔1778米,山脚至山顶高差约60米。附近的老人们常说,李家山曾是一个古战场,诸葛亮带兵在那里打过仗,死过不少将军和士兵,留下了不少尸体和兵器。这个世代相传的说法,让人们千百年来就对李家山有一种神秘感。
过去的李家山草木丛生、坟墓林立、野兽出没、人迹罕至。有人偶尔会在山上发现一些青铜器和玉饰品,但认为这既不能吃,又不能用,只是觉得印证了古战场的说法,就随手丢弃了。1965年9月,人们响应“农业学大寨”的号召,在李家山上挖大寨田,挖出了一批青铜器,村民们把这些“东西”像分柴火一样按人分成几份,丢在畚箕箩筐里弄回家。然后当作破铜烂铁两三块钱一公斤卖给供销社,补贴家用。
值得庆幸的是,供销社有一位收废品的职工有一点基本的文物常识,他认为这可能是文物,随即告诉了县文化馆,馆里也告诉了省博物馆。可那时正是“文化大革命”前夕,人们哪里顾得上这种事。次年,农民们再次“大战”李家山,又挖出了更多的青铜器,被正好在江川参加“四清”运动的张增祺得知。张增祺毕业于北大,后分配在云南省博物馆工作,听到这一消息后,立即赶到现场。
看到那些青铜器,这位北大历史系的高材生大吃一惊,他立刻断定这是一片埋藏着许多价值连城的文物的古墓地。张老师赶回江川,呼吁进行保护。那些被挖出的文物,以三四元钱一公斤的调拨价上交给了省博物馆。
1972年,文物发掘工作被列上议事日程。1月18日,由张增祺任领队,进行正式发掘。发掘于当年5月中旬结束,分3段进行,期间因春节等因素停顿过两次,实际工作两个多月,发掘战国至汉的古墓27座,出土文物1300多件。当时条件很艰苦,发掘队的老师们就住宿在当地农民家中,发掘出的文物存放在生产队干部家中。发掘队离开时,将文物装箱后全部运往省博物馆收藏。
1973年,云南省博物馆举办“云南省青铜文物展览”,展览会的会徽图案就是李家山出土的牛虎铜案,展出的文物中,李家山出土文物占了一大半。1991年夏,李家山下的温泉村请了玉溪地矿局区调队指导在李家山上探测硅矿,村民们挖探矿槽,有一条探矿槽直达李家山顶,经过山顶南端,一个中型古墓暴露无遗,当即发生哄抢文物事件。后经县文物管理所多方查询,追回了一些散落在民间的文物。
此后,李家山山下一带,一直传说着“要想抱个金娃娃,李家山上去挖挖”的说法,当时,人们对文物价值的认识已不能和“文革”时期第一次发掘时同日而语,李家山盗墓事件时有发生。
古墓群的保护工作引起了县里的重视,有关专家对李家山进行了详尽勘测,认为李家山还有为数不少的古墓。1991年12月19日,经国家文物局批准,由云南省考古所张新宁带队,由省考古所和江川有关单位组成联合发掘队,对李家山进行第二次发掘。这次发掘出大量珍贵文物,特别是大量金器的出土,一时传遍了滇中山山水水,不仅江川,连昆明也有不少人还专程跑来观看,李家山上经常人满为患。
一座古墓起土所要时间并不是很长,只是清理墓葬需要的时间很长,一座大墓往往要十天半月才能清理完,这工作只能按部就班。当时县公安局调派了一位科长,率几位得力的干警背着冲锋枪在李家山上日夜守护。截止1992年1月,共清理古墓58座,发现文物2000余件。已发掘出土的上千件文物装箱堆放在山下一幢没有任何安全设施的二楼的一个房间里。为了以防万一,1992年1月15日晚,一位县委副书记率县公检法司的20多位干警,全副武装,晚饭后赶到李家山,将已装箱的文物上锁,贴上县人民政府的封条,装上警车,连夜押运回县城。
张新宁认为,李家山出土了这么多的铜鼓和高规格的青铜器,不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在上乘,可以肯定地说李家山是古滇国的一个王族墓地。对出土文物的研究证明,李家山滇国王族墓地的时代从战国后期一直延续到东汉初,李家山自战国后期就已进入青铜文化的兴盛时期,随葬品数量多、质量高的大墓层出不穷。到了东汉初,李家山仍有不少规模较大的墓葬涌现,出土的青铜器也更多地保存了原滇国的风格。这充分说明,滇国统治者先发迹于李家山一带,后来由于某种原因曾将滇国中心移向石寨山一带。当西汉中央王朝灭滇国时,滇王残余势力又退回李家山一带,直到中原王朝推行郡县制最后取代滇王政权。
1992年3月,李家山的发掘工作告一段落。4月,国家文物局组织有关专家对李家山的发掘工作进行了验收。7月,将放置在县档案馆的李家山出土文物移至县人民武装部办公楼进行整理。1993年1月17日,《中国文物报》头版报道:江川李家山第二次发掘被列入1992年中国十大考古新发现。同年初,国家决定中国第三届文物精华展首次(一、二届均在北京故宫)出京在上海举行,全国“展出近二百件文物”,指定云南调展李家山15件文物(其中有一组编钟是6件),几占全部展出文物的10%。
为了使李家山文物能够留在江川,江川县委决定建一个李家山青铜器博物馆。李家山博物馆于1993年底破土动工,1994年秋建成开馆,展出李家山出土文物200余件,成了全国第一个青铜器专业博物馆。在全国县级博物馆中是馆藏文物最丰富、文物价值最高的博物馆,成为云南省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是人们到江川必去的地方之一。
“牛虎铜案”是李家山青铜器中最珍贵的一件文物,它长76厘米、高48厘米、重30公斤。它是当时古滇国贵族宴食或祭祀时用的切肉盛肉的华贵工具。铜案以立着的大牛四脚为案足,牛背呈现出椭圆形的盘子形状,一只猛虎扑在牛尾,虎视眈眈注视着圆盘,腹下横站着一条悠然自得的小牛。整个铜案构思精巧、造型完善、重心平稳、大小和谐、动静统一,成功地体现了艺术审美和实用功能的完美结合,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1999年,牛虎铜案赴美国巡展,其保险金额达1000万美元。
由于各级领导的重视,江川现在已成立了李家山古墓群警卫中队,在山顶有看守房,山西南方有看守台,配备了强悍的警卫人员,不分昼夜的在山间巡逻,并且有足够的枪支、通讯工具等,建成了一个山上山下的联防系统。
至今,在抚仙湖一带,每当遇到雷电交加的气候,李家山便屡遭雷击。山上保卫人员值班室屋顶的房瓦都被雷电击碎。后来在专家们的分析下,人们这才恍然大悟,这说明在李家山一定还埋藏着大量的金属物质,正是这些金属,才将雷电从空中引了下来。难道在李家山还有大量的青铜器未被发掘出来?